广东省深圳市龙岗区环保局联合相关部门，对一家非法炼金小作坊进行拆除。
中国电镀网：“一旦有适当的利润，资本家就会大胆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这段精彩的论述，在今天看来同样适用。它完全可以注解地下炼金者的行为:沉甸甸的真金白银足以抵消他们炼金时的提心吊胆，抵消炼金过程对自身健康的危害，抵消他们因破坏环境而应该受到的良心谴责。 作为国内最大的黄金珠宝首饰制造加工生产基地和贸易集散地的广东省深圳市，具有炼金业发展得天独厚的生长土壤:充足的含金废料、便利的交通和畅通的销路。然而，这些便利条件也被地下炼金者利用。简陋的设备，缺位的处理设施，严重的环境破坏，个别暴富的地下炼金者成为危害多数人身体健康和破坏环境的“杀手”。 对于地下炼金者，执法者对他们的严追死打从没有松懈过。就在半个月前，广东省深圳市龙岗区又发现并铲除了6家地下炼金作坊。环境保护部对此事非常重视，相关领导专门做批示，要求记者深入调查，全面了解情况，试图寻找根治地下炼金业之道。 一个不得不面对的现实是，要想彻底杜绝这些炼金者的违法行为，需要政府引导，严格执法，行业自律。无论如何，对于龙岗区、深圳市甚至全国来说，与地下炼金者“猫捉老鼠”的斗争之路依然很长。 围追堵截地下炼金作坊 4月8日，接到环境保护部领导的批示后，记者第一时间赶赴现场——位于深圳市龙岗区横岗街道的深茂水泥厂。这家工厂所在位置较偏，这也是地下炼金者选择此地的原因所在。连日的降雨使进入厂区的路泥泞不堪。被捣毁的地下炼金厂内空无一人，只剩下倒塌的工棚、被腰斩的砖炉以及一摞被凿穿的铁锅，这几乎是地下炼金者的全部家当。 “被查处的6家企业占地面积共计1600平方米，都租用深茂水泥厂的厂区。”龙岗区横岗街道环保所所长沈斌生说。在4月2日接到群众投诉后，龙岗区环保局就对这6家地下炼金作坊下达了书面通知，要求其3天内自行拆除并搬迁。4月6日，龙岗区环保局联合横岗街道执法队、横岗市场监督管理所、横岗派出所等单位统一行动，对6家地下炼金作坊依法实行强制拆除，安全处置现场残留危险化学品约两吨，消除了环境污染隐患。 环保执法权限影响了取缔行动，而环保执法人员人手紧张也在一定程度上使地下炼金者有空可钻。据了解，横岗街道环保所包括文秘等工作人员在内仅有9名，然而监管面积却达70多平方公里，在管企业200多家，重点监管企业就50多家，“目前只能是靠群众投诉被动地打击这些地下炼金者。”沈斌生告诉记者。 另外，不规范的出租屋管理客观上也为地下炼金者提供了生存空间。“厂子破产了，就出租场地挣点钱。”深茂水泥厂负责人在回答《南方都市报》记者提问时曾这样回答。据了解，水泥厂破产后，由于产权不清，没有再被开发利用，目前只是以每100平方米每月收取1000元的租金养活员工。 针对地下炼金作坊藏身隐蔽和查处后容易回潮的特点，也为解决被动执法的问题，龙岗区环保局从4月8日起，牵头联合各街道、社区开展为期1个月的“大排查、大整治”活动，重点检查炼金、电镀等污染严重的地下加工作坊。行动要求“发现一家，铲除一家”，等待地下炼金作坊的将是围追堵截。 打击与转型成关键词 除要毫不留情地打击之外，龙岗区还通过电视、报纸等媒体，加大群众有奖举报的宣传力度，形成全民参与环保监督的氛围，让地下加工窝点无处藏身。 针对很多业主在将场地出租时，一般不会关注承租方的用途问题，龙岗区环保局建议龙岗区政府进一步强调清理无牌无证企业的责任主体单位，并责成有关单位依法追究厂房出租方的责任。 环保执法能否硬起来，在很大程度上还要看靠政府态度。“对于破坏环境的行为，我们坚决予以打击，绝不手软。”龙岗区区委书记蒋尊玉听到辖区内存在地下炼金作坊后态度坚决。曾担任过深圳市水务局和深圳市人居环境委员会“掌门人”的蒋尊玉，对于环境保护有着很深的感情，对于整治违法排污行为，他素以强势著称。 龙岗区位于深圳市东北部，全区面积800多平方公里，占深圳市的41％多。作为深圳市面积最大的一个区，也是经济较晚发展的一个区，利用后发优势、全方位打造低碳示范区是龙岗区委、区政府正在谋划的大计。各类违法排污企业必然成为完成这一大计的拦路虎，龙岗区委、区政府绝对不允许它的存在。“我们绝对有信心、有能力整治这些地下炼金者。”蒋尊玉信心满满。 他还透露，龙岗区正在筹划建立低碳产业园。产业园会一旦由蓝图变成现实，将带动整个龙岗区走低碳之路。”在蒋尊玉看来，调整产业结构，发展循环经济，提升城区市容环境，实现可持续发展才是大势所趋，才是根本之道。 坚决态度下的高压态势 无论是环保部门还是政府部门，无论是区级政府还是市级政府，对地下炼金作坊的态度高度一致，那就是——坚决取缔，彻底根除。 地下炼金作坊虽然规模并不大，但由于生产过程中使用王水和氰化物，对环境造成的影响不可小觑。重金属污染问题越来越严重的今天，地下炼金也必然成为国家整治违法排污企业的重点。 深圳市委常委、副市长吕锐峰在获知深圳存在地下炼金作坊时立即做出批示:市人居环境委员会要高度重视这一问题，会同有关部门和区、街道，采取强有力的专项整治行动，并按标本兼治的原则，首先从黄金首饰加工业的源头管理抓起，形成常态的、长效的管理机制。 而在近日召开的2010年深圳市打击环境违法排污企业保障群众健康环保专项行动工作部署会上，深圳市人居环境委员会就把集中整治重金属排放企业环境违法行为作为工作重点。会议明确要求，开展全面排查，调查全市首饰加工业、其他产生重金属污染企业的废弃物流向现状。溯源追踪，排查地下炼金作坊及地下电镀、线路板等加工厂。及时组织清理取缔，对排查发现的地下炼金作坊以及地下电镀、线路板等加工厂进行清理，发现一家，取缔一家。 由于这些地下作坊一般都租用较偏僻地区的房屋和场地，如何更加有效地管理出租屋一直是个难题。据记者了解，深圳市宝安区为加强对出租人的管理，主动出击，全面收集那些敏感区域出租人信息。掌握这些出租人的信息后，街道办劝说其收回出租的房屋，如果业主不听劝告，依然把房子出租给违法企业或个人，就将他们的名字在电视上曝光。 比曝光更有效的方法，是借鉴现在通行的环保责任制，即如果出现将场地出租给地下违法排污企业的，就毫不留情地追究当地政府负责人的责任，并实行连带责任，从村到街道到区甚至到市，并在“评优选先”时执行“一票否决”。 正规军与杂牌军的博弈 家有家法，行有行规。不守规矩的地下炼金作坊并不受正规炼金业者的欢迎。在正规炼金业者看来，地下炼金者是目光短浅的人，他们只能是炼金业大军里的“游击队”或是“杂牌军”，“不但污染环境，也影响自身健康，我们整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一位地下炼金者告诉记者。 同样位于龙岗区的一家正规炼金企业老板告诉记者，那些地下炼金者多数是他的老乡，都是广东省信宜市人。这个县级市除了盛产又香又甜的梨以外，还盛产金矿和懂得炼金的人，很多人从十几岁开始就懂得了炼金的技术。除了像他们这些在十几年前挖到第一桶金，慢慢将企业做大做强并不断正规化的企业之外，多数人还是从事地下炼金的活动。 “即使是老乡，我们也不会乱请人。”这位老板说，炼金业一般都是家族生意，负责关键技术的人都必须是信得过的人。在他的企业里，懂得将金提纯至4个9的，一个是他弟弟，一个是他堂侄。而那些地下炼金者素质太低，技术手法粗糙，已经形成的操作习惯使他们不能胜任正规企业的要求。 据说，仍有一部分人留在信宜当地，从事这种土法炼金。“环境遭到严重破坏，很多树木死了。”看到这样的情况，上述炼金企业老板很心痛，曾经想整合家乡的炼金行业。然而，这一想法刚透露出去，就有很多人说他要搞垄断，“没有办法，最后只能放弃。” 所谓的正规炼金企业是指经过环评审批、能够达标排放的企业。目前，要实现达标排放并不是难事，技术上完全可以达到。“只是一台处理设备需要十几万元，一次性投入较大。很多地下炼金者不舍得投入。”这位老板告诉记者。 盖起十几米高的砖窑，几口大铁锅，再加上通过各种途径收购来的废料，几个相熟的亲戚就可以开始炼金了。炼金设备完全是山寨版，更提不上什么污染处理设施了。降低的炼金成本使他们在收购带有金粉等贵金属废料时，提高价码。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某些黄金首饰加工企业就将货品卖给了他们。“原料被这些杂牌军分流了，我们的生意肯定受影响。”这位老板不无感慨地说，做炼金提纯只是他生意的一小部分，他说，在吃不饱的情况下，这部分利润相当有限。 黄金首饰加工业成地下炼金坊原料来源 扮演着不光彩角色的地下炼金业，只是炼金业大军里的“游击队“。而炼金业又是黄金珠宝加工行业这个美丽链条上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因此，要讨论炼金业，首先要从黄金、珠宝首饰加工业谈起，因为炼金所用的含有贵金属的废料绝大多数来源于首饰加工业。因此，要控制地下炼金业，就必须从源头抓起，加强对黄金、珠宝首饰加工企业的监管。 而要谈黄金、珠宝首饰加工业，又不得不从罗湖谈起。据统计，全国70％的黄金、珠宝来源于深圳，而深圳70％的黄金、珠宝来源于罗湖。万山——水贝珠宝工业区被很多人简称为“水贝”。“水贝”几乎成为了黄金、珠宝首饰的代名词。在罗湖区布心路、田贝四路、翠竹路以及文锦北路组成的长方形区域形成珠宝首饰工业产业基地的核心区，这个区域面积达57万平方米，区域内从事珠宝首饰加工和销售的企业约为280家。 这一行业被作为罗湖区经济的支柱产业被扶持。但随着对这一行业的不断了解，这一行业带来的环境污染问题越来越突出。罗湖区环保局于2003年开始着手对这个行业进行研究，包括它的工艺流程、产生污染的环节、避免污染和处理污染物的方法等。当时的深圳市环保局也组织多方面专家制定了《深圳市黄金珠宝加工行业清洁生产技术指引》。 黄金加工在执模、打磨、抛光工序会产生贵金属粉，这些贵金属粉会散落在地上，沾到员工衣服、手套上等。这些在外行看来是垃圾的废料，在行内人看来就是“闪闪发亮的金银”，自然成为炼金业者争抢的目标，而不按照环保要求进行提炼，就会破坏环境。 “我们要求这些加工企业在排污证年审时，需要提供含贵金属废料的流向。但是，即使它们能说明流向，实际上也可能会阳奉阴违。”罗湖区环保局新闻发言人认为，导致这样的结果同样是因为这些废料没有被纳入危险固体废物名录，监管部门不能对其实行强制手段。 可喜的是，经过几年的引导，罗湖区黄金珠宝加工企业现在很重视清洁生产的要求，减少损耗，最大限度利用资源。在赢利空间越来越小的现在，首饰加工行业拼的就是看谁更能最大限度地降低损耗。这也从客观上促使行业加强自律。 事实确实如此。为了降低损耗，缘与美首饰加工有限公司的加工设备已经更新到第五代。所有工序都在密闭的情况下进行，通过水的冲刷将贵金属粉统一回收，水还能循环使用。“经过不断改进技术，损耗减少了一个百分点。”缘与美常务副总经理林添兴说，一个百分点对这样的企业来说，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像“缘与美”这样具有较大规模的加工企业，基本上会与正规的炼金企业签订合同。按照炼金的行规，加工厂一般自己派人去炼金厂监督，直至提纯完成，只需给炼金厂1％的费用，也就是说，炼金厂一般1克能拿到0.3元的提纯费。还有一种方式，首饰加工厂将需要提纯的废料拿给炼金企业评估，双方达成协议后，炼金企业直接拿约定好的真金白银置换给加工企业。 “地下炼金者没有这么雄厚的实力进行大规模的提炼。”林添兴说，行业的特殊性让加工企业必须与有实力、信得过的炼金企业合作，“其实，流入地下炼金者手里的废料所占比重并不大。” 那么，那些流向地下炼金作坊的废料来自哪里？据罗湖区环保局新闻发言人介绍，对于首饰加工业来说，规模的大小与产生废料并不成正比。恰恰相反，越是规模小的企业就越没有实力改进技术，降低损耗，那么导致其废料产生过多，利润少。久而久之，这样的小规模企业就会倒闭，“但这样的小企业一个倒下了，还会有另一个起来。多数这样的小企业产生的废料会流入地下炼金业者手里。” 但是，按照国家相关规定，首饰加工业的门槛并不高，而产生的废料又不算危险废物，政府没有权力指定回收处理企业，也不能对其实行强制手段，这就是导致目前地下炼金业一直能存活的关键因素。“虽然含贵金属的废料本身不是危险废物，但是回收过程中就会对环境造成严重破坏，因此，结合实际，及时制定相关政策，将其纳入危险固体废物名录中，对其进行更加严格的控制才是更有效的途径。”一位研究黄金环境问题的资深专家如此建议。 罗湖样本，深圳炼金业发展的新希望 无论如何，损耗还是会有。企业不会白白丢掉这些损耗。如果没有正规的炼金企业，这些首饰加工业要么自己提炼，要么给地下炼金者。如何帮其寻找出路，实现堵疏结合，成为政府必须面对的问题。而罗湖区政府早在2003年就将扶持炼金业正规军作为发展循环经济的一项重要内容，对有实力的企业进行补贴。 深圳市金汇鑫珠宝首饰有限公司就是获益的一家正规炼金企业。这家企业从政府得到了200万元的支持，利用自主研发的环保型贵金属提纯精炼机，通过废料提纯每年可盈利200万元。“目前，罗湖区内有90多家的首饰加工业将废料交给我们处理。”深圳市金汇鑫珠宝首饰有限公司负责人符和民告诉记者，每年经过他们提纯出来的贵金属价值两亿元。 这套环保型贵金属提纯精炼机是在实现清洁生产的前提下，采用热解焚化、提纯、废烟处理、废气处理4个独立部分组成的多次回收提纯系统。这套系统可使提纯率达到95％以上，大大高于土法炼金。关键是，这套专门的提纯设施配套环保治理设施，既解决了废弃物中贵金属回收问题，又实现了废弃物的循环利用，从根本上解决了企业自行回收提纯时产生的废气污染和扰民问题。 目前，罗湖区按照珠宝首饰产业健康持续发展的要求，正积极扶持、引导产业配套的炼金企业发展。与深圳市金汇鑫珠宝首饰有限公司一样，受到政府补贴的还有深圳市日日美环保科技有限公司。但吃不饱是正规炼金企业的共同问题。能支持这些正规企业持续发展下去，还需要多方面努力。 黄金珠宝行业大军仍不断扩充，而万山——水贝珠宝工业区容量已经饱和。“即使能承担高额的费用，也没有场地可以租。”罗湖区现在更倾向于将水贝基地发展为黄金珠宝展销、交易平台。目前，一些黄金珠宝加工企业正陆续搬迁到龙岗区，甚至是惠州等地。既要让这些纳税大户实现污染物达标排放，又力争给予他们足够的发展空间，地方政府的施政智慧面临考验。
马上就评 杜绝地下炼金须管好各个环节 原二军 地下炼金者简陋的设备、粗放的工艺，不但冶炼出了金灿灿的黄金，也带来了对环境的巨大污染。然而黄金冶炼带来的暴利，却足以让地下炼金者趋之若鹜，犹如游戏“打老鼠”一般，这头打下，那头冒起。要从根本上杜绝，除了堵之外，更要通过对正规炼金企业的扶持，让正规企业可以获得竞争优势。 在市场经济时代的今天，企业追逐利益犹如水向下流一般，因此对地下冶金者单纯施之以堵，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和正规的炼金企业相比，违法企业不但设备简陋，也不会上马污染处理设施，这样带来的一个结果就是其生产成本大大降低。与正规的炼金企业相比，通过比较优势，就会在竞争中处于有利地位。另外由于设备简陋、入门门槛低，即使在此地被取缔，只要换个地方，就可以马上卷土重来。这也是政府无法从根本上杜绝地下炼金者的一个重要原因所在。 对于规模大的首饰加工企业来说，可以通过引进新技术、减少损耗，也会与正规的炼金企业进行合作，而规模小的企业，在地下炼金者较高的回收价格面前，更容易成为其潜在的原料来源。因此打击非法炼金者，面对的不仅是非法的地下炼金者，还有原料提供者。然而在国家的有关政策中，对这些企业废物的流向却没有明确规定。 面对非法的地下炼金企业生存所依赖的环境，以及当前的市场竞争条件下，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问题，除了对相关法规的完善之外，政府对正规大企业的引导、扶持，让正规企业获得更强的市场竞争力，能在竞争中处于优势地位，用市场竞争的手段将地下炼金者从这一行业中挤垮，无疑是一条颇见成效的道路。获得政府扶持的深圳市金汇鑫珠宝首饰有限公司，上马环保型炼金设备，不但可以减少污染，也可获得更多利润，使得企业在市场竞争中更具有竞争力，也吸引更多首饰加工企业愿意与其合作，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之所以提倡用市场竞争手段把地下非法炼金者挤出这个行业，是因为许多实例已经证明了，单纯的政府行政打击手段尽管能取得短时成效，但却无法从根本上禁止非法企业，尤其是获取暴利的地下炼金作坊。当前的市场制度并不完善，只要存在市场竞争，在利润的吸引下，这些地下小炼金企业总能找到漏洞。用市场的手段来进行竞争，让这些非法企业在竞争中不再占据优势，自然就会退出这个行业。当然这需要政府在政策和法规上的有力扶持。 尽管依然有许多问题要解决，但深圳市金汇鑫珠宝首饰有限公司这个样本让人们看到了希望所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