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诉:日月钟表厂凌晨偷排废液 7日上午,记者接到报料,有人在宝安区松岗街道沙埔社区日月钟表厂偷排工业废水。随后记者来到该工厂,在报料人的指引下,记者找到了松岗街道沙埔社区日月钟表厂排污口。这是一条紧贴着钟表厂墙壁的排污口,此时排污口内并没有大量排污,仅有些流水从墙壁深处缓缓流出。 记者注意到,在水渠内可看见存留有黄褐色液体。知情人士透露,这种黄褐色液体为电镀废液铬水,这家工厂一般都是在深夜或凌晨开始偷排废液。未经处理的镀金用水污染严重超标,而且还有浓烈的刺鼻味道。排污口旁边厂区的保安告诉记者,在深夜时经常闻到,但由于偷排量大、隐蔽,每次闻到味道,正要去找该钟表厂时,却已经排放完了。附近的工人几番想找相关部门投诉,只因没有直接证据而“搁浅”,工人说,即便是投诉,可等执法人员来到时,现场早已恢复“平静”. 调查:10间“黑作坊”挂靠一张电镀车间牌照下 7日下午,记者与日月钟表厂厂方取得联系,并表示对报料人反映的情况与厂方进行核实。在该工厂门口,两名自称是厂方负责人的男子将记者拦住,在要求记者出示证件后,表示不接受记者的采访。声称,记者有问题可以直接与环保执法部门联系。 记者调查了解到,该厂全称宝安日月钟表有限公司,1992年由深圳市沙埔股份合作公司提供厂房4000平方米,与香港雅达石英表业有限公司合股开设。当时的法人代表名叫许振华,注册资本150万美金,主要生产经营石英钟、表及其配件,皮革制品(不含制革工序)、人造首饰(不含金银首饰),手提电话电池等,产品主要靠外销。 然而,时至今日该工厂的生产工艺已经“荒废”,除了工商执照外,还留下来一张电镀车间合法经营的牌照。采访中,知情人士告诉记者,日月钟表厂原有的电镀车间是取得合法电镀生产资质的。在2010年前后,日月钟表厂经营者通过沙埔股份合作公司将工厂的整栋厂房承包,并向社会一些非法电镀作坊进行招商转租。将不具备电镀生产资质的电镀作坊纳入厂区。非法电镀作坊进驻后,将所租赁的厂房进行改建,在墙体上凿开洞接管引流,将污水排放至原日月钟表厂电镀车间处理污水的管道中,自制改造简易的电镀生产车间。 采访中,一些小电镀作坊表示,之所以选择高价租金进厂,是因为他们不具备电镀所需的条件,更严重的是不具备购买电镀必需的剧毒管制类产品氰化物的资质。小电镀作坊经营者称,“高价进厂”的电镀作坊可美其名曰“挂靠”在日月钟表厂旗下,凭借该厂电镀车间取得的合法牌照,由日月钟表厂负责向环保部门申报,并向有关部门申请购买氰化物,且将购置回的氰化物高价倒卖给承租的小电镀作坊,提供生产保障。 据了解,日月钟表厂曾经申报有19间厂房使用氰化物产品,而现在仍有10间厂房使用电镀氰化物。 现场:记者被厂方拦在厂区外 随后,记者将了解到的情况反映给松岗街道环保所,希望执法人员能够来到现场处理投诉,并进行调查。松岗街道环保所负责人表示,该企业是由宝安区环保水务局监察大队直管的,并表示可将记者的电话转告监察大队负责人,负责人会与记者联系。 一个多小时后,记者没有接到区环保部门的电话。随后,记者与区环保水务局宣教中心的工作人员取得联系,联系到区环保水务局监察大队彭大队长。彭大队长电话中让记者在现场耐心等待,稍后会派工作人员前来。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记者在日月钟表厂门口等待,并没有见到执法检查的工作人员到场。此时,记者再次致电彭大队长,而彭大队长则表示执法人员已经进入厂区检查,让记者进厂与厂方取得联系。然而,此时记者采访仍遭到厂方工作人员的阻拦。工厂负责人表示,现在已经有环保“执法人员”在厂区内检查,等检查结束后记者才能进入厂区采访。 无奈之下,记者只得在厂区外等候,并多次与彭大队长联系将现场的情况汇报,可是在“执法人员”进入厂区的一个多小时内,记者始终无法与对方取得联系。 结果:建议记者报警解决问题 当天下午5时许,记者在厂外等待4个多小时后,经彭大队长与厂方再三联系,厂方终于同意记者进厂区。 记者在工厂的污水处理池看到,此时的污水处理系统并没有正常运行。厂方负责人说,这是应“执法人员”要求停止运行,配合检查。而当记者要求面见“执法人员”采访时,厂方负责人表示,执法检查的工作人员已经离开。 随即,一名自称是沙埔社区居委会的男子将记者拦在厂区内表示,自己可以代表厂方拒绝接受记者采访。并以记者蓄意“找茬”为由,要求记者再次出示证件并将证件原件复印扣押。 由于现场一直未能见到执法人员,记者将此问题再次反映给区环保水务局,该局监察大队彭大队长表示,工作人员已经离去多时,并建议记者报警解决问题。 10间无照经营的电镀小作坊,能挂靠在日月钟表厂的一张正规电镀车间牌照下吗?这样运作的“钟表厂”是否已经转型为“电镀厂”?环保部门对私自“扩厂、改建”的日月钟表厂又有怎样的说法?在电镀车间扩建,原有的污水日处理量突然增大的前提下,又是怎样通过环保部门的审批的呢?对于这一个又一个解不开的疑问,记者将一直追踪报道。 |